盛世鬼颜

发什么屏什么。

【晓薛】救赎07

有人想不开要日更x
   
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             
  
  
  
No.7  山有木兮木上有枝2

持续的殴打让晓星尘眼前发黑,险些晕了过去。

薛洋被晓星尘抱在怀里,毫发无损,听见其中一个人声音微微发颤着道:“大哥,他是不是死了啊?”

薛洋刚想骂回去:“你被这样打试试?”晓星尘清醒过来,捂了他的嘴,以几乎不可见的幅度摇了摇头。

“不知道,可能吧……”听得出来,为首者见晓星尘不动了,也有些害怕,但又攒足了底气,道:“死了就死了,怕什么!走吧走吧。”

为首的发话,其他帮凶也纷纷附和几句,迅速离开了现场。

薛洋挣扎着想脱开晓星尘紧紧环住他的手,奈何晓星尘力气奇大,薛洋动弹不得。等脚步声完全消退,入耳的只剩喧闹的人声,薛洋才得以从晓星尘怀中挣脱开来,再看巷外,早已没了那几位小公子的影子。

薛洋咬着牙道:“晓星尘,为什么不还手?”他的声音不大,似是对晓星尘说,也似自言自语。

晓星尘只觉头晕目眩,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又险些摔下去,薛洋反应及时,将其搀住,晓星尘一手扶墙,才能够站稳。

晓星尘看向巷外,明亮的灯火照亮他嘴角的血迹和苍白的脸,显得有些惨戚。“阿洋,走吧,咱们去买花灯。”

薛洋看了看晓星尘,别过脸去,道:“不要了,我不喜欢。太亮了,我喜欢黑色。”

最后晓星尘剩下的钱只换来了几副治伤的膏药。薛洋一路面无表情,搀扶着晓星尘回了无名观,还是靠着靖方才能够偷偷摸摸从大门进入。

靖方胆子小,怕被巡夜的几位大师兄抓到,领着晓薛二人回到院子,便溜回房间不出声了。薛洋扶着晓星尘坐上凳子,一股脑把买的东西放下,桌上瞬间摆满了各种糖果、点心等的纸包,当然也有那几副膏药。

晓星尘道:“阿洋,对不起。”

薛洋没好气地道: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肯定是我之前不知怎么惹到了那几位大少爷,他们是来报复我的。要说对不起,也是他们的错。凭什么家大业大就可以随便欺负人?”

晓星尘道:“阿洋,没事,一些皮外伤罢了,很快就能好。趁现在厨房没人,我去做碗汤圆给你吃。”

薛洋道:“要两碗。”

晓星尘笑道:“阿洋可是又饿了?只要阿洋高兴,做几碗都行。”

薛洋道:“不是,一碗给你。”

晓星尘还是难以自行行走,被薛洋搀扶着到了厨房,点着微微的火做出了两碗红豆汤圆。

两人就在厨房寻了一角,一同吃汤圆。

晓星尘知道薛洋喜甜,特地多加了点糖,只是不知薛洋喜不喜欢,于是问道:“阿洋,甜吗?”

薛洋尝了一个,甜得恰到好处,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。不知为何,竟有些哽咽,过了一会才答道:“甜。”

翌日,晓星尘还是带着一身伤去听学练功。

薛洋只觉百般聊赖,今日并无折腾靖方的兴致。吃完了汤圆,沉思一会,突然想到了什么,双眼发亮,跑出房间,动作迅速上了树。

树下的靖方跺着脚,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道:“薛洋!你给我滚下来!”

薛洋朝他做了个鬼脸,故意在树上跳了几下,送了靖方满地的树叶作为今日的礼物,随后消失在枝叶间,只留靖方顶着几片绿色的叶,站在树下发愣。

晓星尘傍晚回到院子,却不见薛洋的影子。靖方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生着气,撇着嘴告诉晓星尘:“不知道。那家伙今天早上又爬树了,害得我又重新扫地,人又不知去哪了……”

后面的话晓星尘压根没听进去一个字,只听到“人又不知去哪了”,脑子便飞快地转起来。

去哪了?还有哪里可以去?

晓星尘警告过薛洋多次,未经他的允许不能离开院子,经上次一事,薛洋也再没犯过,今日又是怎么回事?

想来想去,只有一个可能:薛洋不在无名观。

晓星尘首先能确定,薛洋不会离开无名山。抱山散人正在修行,只是偶尔有大弟子去禀报一些观内的琐事,无暇顾及观外甚至山上的事,因而最大的可能便是,薛洋在山上的某处,也许是天暗寻不回路,在山中兜兜转转。

思考至此,晓星尘再一次丢下靖方,夺门而出。

靖方正絮絮叨叨个不停,见晓星尘走了,说下去没有意思,嘟囔道:“两个人都是这样,每次都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

不同于尘世的喧嚣,山上的日子,不论日夜,都是宁静的,尤其是这夜,好像除了风声,还有缓缓淌过的细水流声,便听不见什么。仰头看满天星星点点的闪烁,夜静得好似能听见星月间的呓语。

然而今夜却多了不间断的呼唤:“阿洋,阿洋……”

无名洞在南山,晓星尘不敢走近,怕惊扰了师尊,只得在北山一寸一寸地找。直到天彻底染为了浓墨的颜色,即将为这一日拉上帘幕,晓星尘仍未寻到薛洋的踪迹。

晓星尘右腿疼得厉害。昨日被人踢了不知多少下,一下比一下重,后来那些小公子,或者说是小流氓,累了,撒在晓星尘身上的力气才小了些许。晓星尘在天初暗之时便出来,错过了敷药的时间,此时几乎难以行走,于是在一棵树旁坐下歇息。

突然听见一声嘹亮的鸡鸣,晓星尘坐起身,见一只鸡从不远处的草丛跳出——跳得极高,可以说是飞出——可见受了极大的惊吓。

山上有野鸡,晓星尘素来是知道的,可是却不知道这鸡还可以跳这么高——

紧接着草丛中跟着飞出一团黑影,扑在刚落地的鸡身上,后者被擒住。

“终于抓到你了,山里的野鸡果然不同城里,跑这么快,就是不知道肉好不好吃……”那黑影站起身,手抹了一把脸,汗水和泥土混合,花了那人的脸,但晓星尘还是认出来了——薛洋。

晓星尘猛地起身,好像突然间没了腿上的痛感,也不顾薛洋身上是泥,紧紧将其抱住,带着余惊,颤声道:“阿洋,你去哪里了?”

薛洋见来人是晓星尘,立即笑了,答道:“我去抓野鸡了。道长哥哥,快看,这鸡又大又肥,肯定好吃!”

那只鸡被薛洋擒住了双翅,不满地扑腾了几下,以示自己的不忿。薛洋道:“别闹,等等就把你吃了!”

晓星尘的脸渐渐染上了怒色,声音也沉下来:“你偷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?”

薛洋也听出不对,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晓星尘,低下头去,道:“是……”

晓星尘道:“阿洋,你知不知道,这样有多危险?被人发现了怎么办?这次我没办法再保着你了,只要被发现,我们两个都会被赶下山去!”

薛洋道:“我知道。可是……我听说人受了伤,喝鸡汤会好得快,就偷偷跑出来想抓只鸡。那些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,就是不知道这鸡一样不一样……”

薛洋还是那个薛洋,肯为晓星尘冒险的薛洋。晓星尘生不起气来了,抱着薛洋的手又紧了些,口中只是道:“阿洋,对不起……”

笑容重新出现在薛洋脸上。薛洋道:“道长哥哥,我们回去,好不好?我饿了。”

晓星尘道: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借着月光看了看薛洋,脏得像个泥人,可以想象到薛洋是如何找到这鸡,又是如何追赶的。脏成这样,薛洋自己估计是洗不干净了,晓星尘道:“回去我帮你洗吧。以后不许这样玩闹了。”说罢晓星尘突然对自己的自告奋勇有点后悔,那次之后他便没再帮薛洋洗过澡。

薛洋倒是高兴得很,一手拉着晓星尘便往回走。左手的鸡仍然在扑腾不停,薛洋道:“鸡啊,你就认命吧,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是不是?哦不对,鸡生自古谁无死呢……”

晓星尘忍不住笑了出来,道:“阿洋终于把这句诗记下来了。”

薛洋还很认真地想了想,接着道:“不,没有,后面那句是什么?想起来了,是——早死晚死都得死,是不是,道长哥哥?”

一本正经地反问,晓星尘却止不住笑。

薛洋不知是真的不会还是有意而为之,继续问道:“道长哥哥,后面一句是什么呀?告诉我嘛……”

今夜,有风声,水声,还有笑声。

晓星尘为薛洋解开发带,青丝在水面散开,有些还搭在薛洋的肩上。晓星尘拢了拢薛洋的发丝,使其浸入水中。

薛洋的头发已经比来时长很多了,晓星尘为薛洋慢慢梳着头,叹时光流逝之快。薛洋的样貌虽说变化不算大,却已经开始褪去稚气,眉眼间多了几分俊俏,晓星尘仿佛能想象到那个少年对他笑的模样。“阿洋,今后有什么打算吗?”

薛洋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奇怪,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当然是在这里,陪着道长哥哥了。”

“一直陪着吗?”晓星尘不愿听到那个答案,却仍忍不住发问。此生重来,他也希望薛洋有新的打算,娶妻生子,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,别再深陷泥沼,无法自拔。

薛洋很认真地点点头,道:“当然,一直陪着。”

晓星尘道:“阿洋不想娶妻生子,过普通人的生活吗?”

薛洋道:“不想,一点都不想。我才不想像那些人一样,活了一辈子没有发出过声音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,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。那样的人生,是有多无聊啊。”

晓星尘清楚薛洋的性子,不甘平庸,如他当年灭常氏满门震惊天下,但有一点还需纠正。晓星尘道:“没有痕迹不代表没有活过。有些人,是为别人而活。”顿了顿,又接着问道:“这里的日子,不无聊吗?”

薛洋道:“不无聊啊,和道长哥哥在一起,怎么会无聊。”最后一句没有疑问的语气,是肯定,实实在在的肯定。

晓星尘笑了,故意打趣道:“今后阿洋要是有了喜欢的人,要下山,怎么办?”

薛洋好似没有听出晓星尘开玩笑的语气,蹙眉想了想,认真地摇着头道:“不会的。”

晓星尘道:“傻阿洋,人非草木,总会有喜欢的人,怎么能说不会有呢?”他忽然想到当年义城的薛洋,心若顽石最终却还是动了情。

薛洋道:“不,不是不会有,是已经有了,再也不会有其他人。”

晓星尘一愣,一时之间竟没明白薛洋的意思。

薛洋道:“道长哥哥,你靠过来一点。”

晓星尘以为薛洋要对他说什么,只是稍稍往前倾身。

薛洋道:“再过来一点。”

晓星尘照做了。忽然觉得脸颊一热,晓星尘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洋,那个方才吻了他的少年正露出虎牙笑得开心。

薛洋道:“娘亲说过,喜欢一个人,只要亲了他,就算是定情了。”

晓星尘笑了几声,道:“小小年纪懂这么多。”

薛洋侧过身,一脸严肃看着晓星尘,道:“我不小,不是闹着玩的,阿洋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,是道长哥哥。”

要是从前的薛洋亲口对他这样说,晓星尘或许会激动不已。而眼前的薛洋年纪尚小,哪懂什么喜欢,晓星尘压下怦怦直跳的心,默念“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罢了……”片刻,他笑道:“阿洋为什么喜欢我呢?”

薛洋道:“因为道长哥哥给我糖吃,从来没有人给我吃过,你是第一个。”

晓星尘心底微微发酸,道:“只是因为这个吗?若是第一个给你糖吃的不是我,你也会跟那个人走吗?”

薛洋道:“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,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,我只喜欢道长哥哥,只跟道长哥哥走。”

晓星尘决定给薛洋一个回应,于是道:“阿洋,你知道,山有木兮木有枝,下一句是什么吗?”

“什么?山有木兮木上有枝?”薛洋方才不知在想什么,出了神。

晓星尘道:“是山有木兮木有枝,下一句是什么?”

薛洋以为晓星尘是在考察他前几日被背的诗词,玩了几天,早已忘得一干二净,慌张道:“山有木兮木有枝啊……下一句,是,是……”

晓星尘笑道:“阿洋不记得,没关系,以后会读到的。”《楚辞》中的诗句,晓星尘确实还未教薛洋读过。

薛洋见晓星尘没有责怪,放下心来,任凭晓星尘为自己清洗。晓星尘仔细地为薛洋清洗左手,随着年龄渐长,五根手指已经有了几分纤长。洗净了手,晓星尘让薛洋转过身,为后者擦背。

薛洋兴奋地讲起今天是如何变着法子欺负靖方,靖方又是如何生气,没有注意到晓星尘渐渐蹙起的眉。薛洋的左肩胛处,赫然一块颜色与周围不一样的皮肤,面积不大,却有些触目惊心。晓星尘轻轻触碰,那里的皮肤如新生一般的平滑,薛洋也没有什么反应,看来并不会痛。他还记得薛洋之前说过是摔伤,看这留下的疤,应当是挺严重的。

晓星尘不禁心疼起来,若是当时直接将薛洋带回来,或许他就不会摔伤,也就不会留下这无法消去的疤。

至于那句诗,之后便在薛洋的脑海中渐渐淡去了。

白驹过隙,当年上山时的小小孩童此时已成了翩翩少年,有着一张极其好看的面庞,对着姑娘一笑便能引得人家满面通红。年纪大些的姑娘见了薛洋常问:“小公子,有没有喜欢的人呐?要不姐姐给你介绍一个?”

薛洋也不藏着与晓星尘相牵的手,笑道:“谢谢姐姐们的好意,我已经有心上人了。”

于是姑娘们的目标转向晓星尘:“那这位公子呢?”

晓星尘也笑道:“不好意思,我和这位公子一样,也已经有心上人了。”

姑娘们遗憾地道:“这样啊。”看两位漂亮公子笑得开心,用袖子掩了面,纷纷说上几句“百年好合”“白头偕老”等祝福的话。然而她们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一直紧扣着的手。

薛洋看起来很高兴,一句一句应着“谢谢”。

晓星尘不知薛洋所说“已有心上人”是否真实,也许他只是为了敷衍那些缠着他的姑娘们,也许他确实有心上人,但并非是他。毕竟,自那晚起,薛洋再未提过告白之事,就算提起两人也定是尴尬的沉默。或许薛洋早就忘记了,只有晓星尘还傻傻地记着,清清楚楚地记着。

也许薛洋上街总喜欢叫上他一起,只是为了在姑娘们提出“小公子的心上人是何许人也”的问题时,有一个完美的答案,好让其死心,不再纠缠。事实也证明这一方法确实好用,屡试不爽。

明明晓星尘是那个最希望薛洋好好找个心爱的女子成家立业的人,但每每想到这里,心中却有消不去的失落。

终究还是舍不得啊,不然他也不会在薛洋已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后却仍将他留在身边。

不论晓星尘如何不舍,他终有一天要送走薛洋。义庄留下的芥蒂令他总觉得薛洋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。

日子依旧平淡如常。

晓星尘上午离院听学,薛洋则在院中练练功,爬爬树,欺负欺负靖方。靖方虽说还比薛洋要大一点,却整日被欺负,这是令他最愤愤不平的事。尽管他已经开始修行,却连个业余的薛洋都打不过。向晓星尘诉苦是没有结果的,师尊也不想管薛洋的事。

夜幕降临代表一天的终结,靖方终于可以远离薛洋,几乎是天一暗,靖方速速扫完地便躲回房间,整个院子就成了晓薛二人的世界。晓星尘是不会让薛洋大晚上出去疯玩,夜夜都将其扣在房中读书写字。

薛洋也无可奈何,抓了毛笔随性一挥,也不想看宣纸上潦草无章的字迹,趴在书案上,偏过头看认真读书的晓星尘,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道:“道长哥哥,我想吃糖。”

这句话薛洋一天要说好几十次,但晓星尘给糖的次数却寥寥无几。晓星尘头也不抬地道:“不行,今天的数量到了。”

晓星尘哪里都好,却偏偏限着薛洋吃糖,就是这点不好。

薛洋转了转眼珠,声音更甜腻了几分:“一颗,就一颗嘛,好不好?”

回答斩钉截铁:“不行。”

无论薛洋怎样换着法子撒娇,晓星尘也笑了,却仍旧不为所动,薛洋一提出要糖,回答总是“不行”。

“道长哥哥,算是阿洋求你了,就这一次。”

“那好,明天就少吃一颗吧。”晓星尘作势要拿糖。

“不行不行。”薛洋立即制止了晓星尘。他也不是只贪一时之快的人,想到明天要少吃一颗糖,那是多么痛苦的事啊。

“算了算了,等等就睡觉了,再忍忍就好。没关系,睁眼闭眼又是一天,明天就有糖吃了。”薛洋彻底放弃了,颓然往晓星尘身上一靠。晓星尘听他撒娇听多了,连免疫力都有了。

薛洋朝晓星尘手上的书瞥了一眼,打个哈欠,道:“道长哥哥,你看什么书啊,好像很好看的样子。”

晓星尘道:“你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
薛洋摆摆手道:“不行,我一看书就犯困,这是个病,你不要老逼着我看书。”

晓星尘笑道:“哪天找个大夫给阿洋看看,给阿洋抓点药吃,如何?”

薛洋最不喜欢吃药,药的味道大多苦涩,想起就令他皱眉。“那还是不用了,谢谢道长哥哥。”薛洋朝着晓星尘翻了个大白眼,仰头向后倒,枕在晓星尘的腿上,“道长哥哥,书真的那么好看吗?”

晓星尘道:“好看。”

太直白了吧,薛洋又翻了个白眼,道:“我好看还是书好看?”

薛洋成功引起了晓星尘的注意。晓星尘的目光这时才从书上移开,落到薛洋的脸上。不知不觉,少年的脸,竟好看了这么多。

“你。”

一个字的回答,竟险些让薛洋的心漏跳一拍。为了遮挡渐渐发烫的脸,薛洋伸手抢下晓星尘的书,无赖地道:“是吗?我看看。”

按照薛洋的脾性,下一句该是“那你别看书了,看我”。晓星尘莞尔,不过,这样的反应,也着实可爱啊。

薛洋抢了书还不还回来了,挡住了晓星尘注视他的视线。晓星尘无奈,书没得看,薛洋也没得看,只好伸手取来另一本书,继续看。

薛洋难得这么安静,没有打扰晓星尘,晓星尘就这样一直看一直看,突然想起薛洋许久没有动静,忙低头一看,薛洋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,从晓星尘手上抢来的书也丢在一边。

晓星尘笑了,轻抚少年的脸,轻声道:“阿洋,你知道,山有木兮木有枝,下一句是什么吗?”

风轻轻吹动书页,沙沙地响。翻到一面,突然停下了。纸上那行黑色的、清晰的字仿佛在回应晓星尘:

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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